是枣庄家的薛城×济宁家的微山,今天和老爸聊天突然有灵感。是区县拟!
问就是邻居,认识,不是拉娘!!!
听着大雾好戳我呜呜呜
灰空上攒动着大朵乌云,弥补了黯淡无光的白昼。倒是下雨呵,真无聊,滴着几滴子算什么,薛看一眼天,接着低头玩手机。
枣捋了捋自己的碎发,悠悠地开口:“据说是台风带来的……”薛瞅一眼她,那眼神是死鱼一样,泛着无机质的光,瞧着怪瘆人的。枣觉得她没精神,索性推推她,咧嘴笑着说:“你看看手机,里边应该有台风的路径。”
薛点头,滑动着那黑色方块,她看了几眼,说:“挺好的。”
枣有些莫名其妙,她撇撇嘴看着薛,后者耸耸肩。
“我说的是,台风的名字。”
它叫烟花。
这是一个触动薛的小细节。
因为,微是喜欢看烟花,归根结底是小孩子。
那年冬天,封闭着的大街小巷鲜少现人,薛悄悄潜入微的楼下,按下电话。
她揣着从火里扒拉出来的烤地瓜,外皮黑炭似的,惹得微哭笑不得。
你为什么来找我,微问。
薛笑了,那笑声混进干冷空气里,化成空气里的小水滴,微听见她说:“你喜欢吃。”
“我说的是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找我……”还不戴口罩,真是的。微抓住那只黑色的手,带薛上楼,准备好好讲讲疫//情防控的知识。
那是封路的前一天,真是赶巧了,事后微感叹道。
她不知道那是薛有所预谋的冒失。
就像薛对她感情很深,与她相伴多年,也不愿意说起一个关于情爱的词。
宅在家里,薛可是蹲不住了,她坐在沙发上左顾右盼,鼓捣着微七零狗碎的小玩意儿,不时弄坏几个,顺带提一嘴——它们烂成非常后现代式的艺术品。
薛每天得在那几步长的阳台蹦跶不停,倚靠栏杆看着楼下边的鞭炮红皮,或者哼着听不懂的歌儿,这时,微都会觉得薛有许多惊喜在等着她发觉。
当然,还有惊吓。
过年那天,薛实在憋不住了,哭着喊着要去外面遛遛,微劝说无果,只得向着她的想法来一遍。开车到了微山湖渡口,到薛自家城区,到微附近的小公园。人群如旧,却与往日热闹不同,似乎带着浅浅的层担忧的意味。薛提议要买几串糖葫芦,当她看到微的凝重表情也没再提这出。
却不曾想,微走近薛,踮起脚用手让口罩服帖在薛耳边。“回去吧,我们。”微轻轻说着,在喧嚷中那样微不足道的一声,让薛沉闷许久。
微见那反应暗忖自己是不是叫薛不高兴了,只是扒破脑袋也想不出。要知道,薛外出总是喜于形色的,微把这事悄悄埋在心里,她总会过段时间与薛谈谈心里话。
她用手扒着窗户往外看,周遭是属于她的风景,可微幻想的美好日常却戛然而止。
毕竟故事,只在想象中。
薛在楼下站定,盯着微看。
后者挠挠头发:“你想做什么?”
她听见薛说,放炮。最好是几千响那种,薛严谨不务实地补了一句。
微当即笑得肚子疼,蹲地上捂着脸。薛却是歪头思索状看微,半晌冒出一句:那不放行了吧,真不懂有什么好笑的。
上楼随便吃点东西,微闷头睡觉去了。倒是薛,望着楼下的红色碎屑别扭了半天,接着穿上衣服去外边小卖部买了点东西。
天刚擦黑,薛推推微,让她醒来,嘟哝着带她出去玩。
还玩呢,这薛姐闲不住!微心里嘀咕着,还是穿着层薄薄的衣服到外面小广场里和薛一起玩。薛献宝似的拿出一堆玩意儿,挑出把仙女棒揣在手里点燃,擦出的火花晶亮亮的,微头一回觉得呲呲声那样的有趣,就像从未见过。“花好看吗?”薛凑到她耳边,悄悄发问,声音中满是期待与窃喜。微点头不语。
“你拿着,我给你点着——”薛瞅见微在揉鼻子,又多问了一句,微只说是太冷了。
她三两下收拾好东西,推着微往楼上走。
那个沉寂失色的冬天,沾了些不一样的亮色,明晃的火星,游移不定地飘摇在风里,烟花绽开在夜空。虽然出行有限制,微却觉得并不寂寥。她看着薛那张笑脸,没由来地想哭。这样大大咧咧的人,总在无意中透露出温柔,让微有些感动。
她没多说,微只是道三个字:“你真好。”耳熟能详。
近些年来每逢节假日总因为环保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,让微的快乐少了点。如今又因为疫/情不能串门玩,薛想或许是因为没有年味微才不高兴。
意料之内的,薛叉着腰自夸说:“那是——我多好啦!”一副翘尾巴嬉皮笑脸的受夸奖小狗般的模样。可正因为如此,她才很喜欢薛啊。
不要告诉别人哦。微看见灯光昏黄打在薛脸上,有些诡秘,她听见她那样讲,嘴角上扬,眼神话语都是痛快直接,没有一丝暧昧不明或是……绵软爱意。
姐妹间的小秘密罢了。很可惜薛的意气总是没有道理,她不愿被微所提起,与她相关的半点风声。
暗中摸索着的微早觉察到了这些,她没有问。她已通晓世故不是小孩,她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愿提起的东西,况且,这是薛的事。其实微也害怕接到意料之外的答复,比方说薛讨厌她……虽然不可能。
微又沉沉地睡去。
她知道薛的抱负,薛的妄想,薛的过往,她在无数冬夏倚着薛的肩头听她诉说着故事,它们带血丝夹蜜糖,扎进心窝里,那些故事,仿佛也成了她的。只是,她没有薛越过距离去奔赴她住所的勇气,薛像形容健硕的一支花儿,香气浓烈却又不俗套,是她这朵小小花赖以依偎之处。
当然,她也未探到,薛披着光鲜亮丽的皮囊,畅游人间醉生梦死呢。她也会因身旁小孩的酣眠,停住奔波的腿脚,伸手碰她的发丝,是柔软的。薛不如微那样通透,她只是笨拙地表达自己的情绪,也不惧未知一切。她与微有种相似的孤单心理,这世上,怎会有这样巧的事呢?薛回忆起她抓住那小孩的手,看着那双泪光闪烁的眼,“这孩子我照顾,你们忙你们的。”峄滕二人听见她说着这话,也没开腔,她们对这个妹妹没什么兴趣。
因为某些人或者城在城生命途中会暗有安排。她在岁月中,有个人可以说着心底的故事,它们伴着微的成长,直至耳熟能详,直至无法割舍,直至微不愿听的一天。薛瞧着那小孩,用手轻轻碰她,却怕如小时一样弄醒了她。
毕竟……光是看着也很高兴。
有些话,薛不想说出来的。
在无声之处,可以听闻薛的心跳。
扑通扑通的,真够让人害臊的。薛辗转反侧,熬夜刷着那些无聊的虐狗视频。